她赤足下榻,站在厚实的地毯上微俯下身触碰上他的伤痕:“这是怎么弄的?我不是让你别弄坏这身皮吗?”
萧齐睁开眼睛,凤眸中是破碎一片的光。差一点他就要把自己的残缺都展露在她眼前,现在他想不出回答的话,只想着要如何拖延时间。
她的指甲圆润如贝壳,划过他凸起的伤痕有奇妙的痒意。他要说什么才能让这位已然陌生的主子转移注意力,要如何保全自己的自尊呢?
他不回话,她便问了:“怎么不说?”
她抬起他的下巴,将他的绝望与哀求尽收眼底,好像心上有什么坚硬的外壳被撞了一下,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隔了层什么,不够痛快,也不够直白。
她以为,萧齐于她而言是和嘉福皇姐豢养的乐人伶人一样的存在,她自觉已经见过男女之间更亲密的接触,自觉可以从萧齐身上得到一样的亲密。她喜欢他的皮囊,也习惯与他亲昵,为什么只是要他脱个衣服而已,就要这么伤心?
她是怎么把他纵容成这样的?
但是,很奇怪,她知道自己在成长,也知道自己改变了很多,可萧齐似乎很难用简单的奴才和男宠定义。她不是因为他的阉人身份而瞧不上他,她曾经和他说过的话都作数。
只不过,萧齐不再是围绕她身边的大总管,她也不是处处掣肘的小公主,如果他们已经没有理由维系这段亲密,她是否应该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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