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昉哥哥,你刚才说你娘最后几个月病得厉害,没有记札记,那札记是她自己装帧的还是别人帮她装帧的?”
苏昉一震。
“熙宁元年冬天,我娘陪着太后去巩义祭扫皇陵了。我娘最后一本札记,一直叠在她书案上头。那最后的一叠,是我娘去了以后,她的两个女使收拾遗物时,代为装帧的——”苏昉口齿间都觉得艰涩起来。
陈太初霍然抬头。
苏昉看着陈太初,一字一字地说:“晚诗和晚词两位姐姐正是替我娘收拾遗物的人。”
“然后她们就被诬陷成偷盗主家财物,从而赶出了苏家?变为了贱籍?”陈太初接口道。
“那就肯定不是丢了,而是被偷了!”孟彦弼弓起身子低低地说:“阿昉,你娘一定记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或者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昉吸了口气,勉强笑道:“算了,我娘过世已久,札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已经想到娘的病和去世会不会也和这不翼而飞的两本札记有关了。还有被张子厚收留的晚词,还在不在汴京?她们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但这不是桃源社的事,和阮玉郎案无关,无需拿出来和他们商讨。
陈太初温和地道:“阿昉,当初我们结识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你娘往日的女史。不只是孟家的事、阮玉郎的事才是事。二哥的亲事也是我们的事。六郎的家事也是我们的事。你的事、你娘的事,自然也是我们桃源社一众兄弟姐妹的事。你要是有什么猜度和线索,尽管说出来,我们人多,可以一起帮着你想。若是需要找那个晚词或者张子厚,我和六郎也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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