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走了。”
“好。”
“您、您自个儿保重。”
“我知道。你放心。”赵渊含泪又笑。
奉安引马而行,又听见赵渊唤他。
“林奉安。”
奉安转身看他,泪中只能瞧见赵渊模糊身影。
“你随我来京十载,虽为主仆,更似兄弟。”赵渊道,“皇族血斗,原本不该牵扯你进来。你这一路过去,若皇太孙有恙……你弃他而走……我、我不会怪你。”
林奉安大哭:“我虽为奴仆,却不至于这般禽兽。郡王,你别小瞧了我!”
“我不曾。”赵渊回他。
林奉安再不说话,狠狠甩鞭,身下马儿已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马踏之处,寒霜碎裂,扬起砂砾。
难道皇太孙走了,便有活路?
这慌乱之中,刀剑无眼,真就能活到最后?
谁人都知是这般。
不过是说一句谎话,拼一线生机。
赵渊送走了林奉安,回头去看只有残骸的大营,中间火势渐消,而两侧山上冬日枯林被引燃,在天寿山上肆意燃烧吞噬。
丝毫不减颓势。
与此同时,从火光中,隐隐有军队向着乐安郡王营地而来。
赵渊看着那行军队。
压制浑身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
寒意凛冽的血腥气冲入他的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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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警跸:古代帝王出入时﹐于所经路途侍卫警戒﹐清道止行﹐谓之'警跸'。
【注2】纛:古代用毛羽做的舞具或帝王车舆上的饰物。古时军队或仪仗队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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