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公主娇气、挑剔,却从未听人提过她温柔、坚韧。
谢纾在不远处清点伤亡人数,乘风走到他跟前问:“王爷,您忙了一整夜,不若先去用些东西填填肚子。”
谢纾未应,只问:“殿下用了吗?”
“早用过了。”乘风道。
谢纾:“那她有没有……”
乘风:“她没问起您。”
乘风跟在谢纾身旁多年,说话也不避忌,直言道:“您又惹殿下生气了吧?”
“殿下仙女似的人,这门婚事原就是您高攀。”
“您这臭脾气改改吧!每回惹恼了殿下,还不都得您自己费劲哄回来。”
“您那么在意殿下,又何必呢?”
谢纾:“……”
出行这些日子,殿下帮了他们精卫营许多,乘风看不惯主子仗着殿下喜欢作威作福的样子,忍不住唠叨了一大串。抬起眼瞥见谢纾难看的脸色,立刻闭了嘴。
清理完河道上的浮尸和残损的船只,商船继续南下朝姑苏而去。
晌午时,水上浓雾逐渐散开,拨云见日。
前路有几条船朝谢纾他们的商船靠近。
那几艘船的船帆上印了仙鹤纹样,是谢氏的船。
来的是谢纾的小叔谢晗。是奉谢纾的祖母谢家老太君之令前来迎接谢纾一行人的。
“老祖宗在园里备了宴为谨臣和殿下洗尘。”
谢晗眉目温和,说话轻声细语温文尔雅,和寡情冷淡,说话冷言冷语的谢纾全然不同。
明仪深深不解,为何一个祖宗生的,差别就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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