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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鸢君怎么催促,贺淳华就是按兵不动,主打一个战略定力。
丈夫这是消极抗命,应夫人担忧:“君上会不会责罚?”
“军队操练不及,粮草供应不足,连马匹都凑不够数,这些君上都清楚。何况我也表态,要是贸然出兵,我自当挂印而去,请君上另请高明。”
应夫人闻之色变。
贺越赶紧安慰她:“娘亲莫怕,君上一定不放父亲离开。”
他脸色微黯:“鸢廷没有多少人才了。”
“今天这蒿芽饺子不错。”贺淳华吃得很香,不露愁苦之色。蒿芽在石桓城上不了大户人家的饭桌,但他们从黑水城来,很喜欢这种野菜。
“夫人莫忧。危机危机,危中有机。”他对应夫人笑道,“若非国事告急,君上怎会下决心把我调回都城?我看哪,他原想把我摁在夏州,至少过上七八年再说。”
一州之长是多少官员孜孜以求的目标,却远不是他的终极梦想。
这些刺史、总管在任十年以上的,比比皆是。
贺淳华的话里有淡淡讽刺。应夫人听出来了,往外探看几眼,发现下人们都不在,这才放心。
贺家几乎被满门抄斩,只留下贺淳华这么一个独苗。老国君把他发派西部边陲,又提任他为千松郡守,就是把这人留给儿子的。
这样新君继位以后,拿贪官祭刀就能立威,提拔忠贤就能笼络臣心。
毕竟杀贺淳华全家的是老国君,跟新君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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