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浅夕打记事起就认识陆离铮,小时候他一直戴着块玉牌,几乎从不摘下,是游完泳后会立刻挂回去那种仔细。
陆离铮对此的解释是,“我妈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所以我就一直戴着。”
那么现在,是不准备做君子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再戴的原因?
酒瓶早见底,钟浅夕更不指望一瓶八度的啤酒能消多年愁。
摸出手机,准备再搜搜陆离铮的名字,发现屏幕上有条新的短信,完全陌生的号码。
[今天作业有什么?]
钟浅夕面无表情的解锁划开,直接气笑了。
这条消息之前还有另一条。
简洁明了的三个字:[陆离铮]
所以一周五天,上学一天零三个钟头,扣掉睡眠时间后估计只剩三钟头的人,还会参与写作业这项活动了?
钟浅夕没有马上回,而是切到通讯录界面,点开备注为“a陆哥哥”的名片。
红色的删除按钮扎眼,指尖迟迟没能按下去。
陆离铮换了号码,他不会记得七年前接到过的骚扰电话,更不会再耐心的对着不发一言的电音问候,“喂,您好,听得见吗?请问您找哪位?我是陆离铮,您是拨错了吗?”
刚恢复记忆的那年,钟浅夕在绝望里播过许多次。
到最后陆离铮大概已经习惯了这个打过来却不讲话的号码。
有一次打过去的时候他正准备、或是正在练习小提琴,干脆没有挂断。
悠扬洪亮的琴声传进耳畔,钟浅夕攥着座机窝在阳光下听聆听,慢慢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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