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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胡目中水光一闪:「若非因那份休书,她也不至于此……唉!其实孤也明白,她是真心实意陪伴孤的,只可惜,她竟有那样一个父亲。惜哉矣!」打心底里讲,他是真心喜欢这样一个明媚生动的女子的,可为什么,她偏偏是鄂驭方的女儿呢?叫他不敢亲近亦不能亲近,只能若即若离?
「臣抖胆敢问大王,若是重来一遍,大王还会否写下那份休书?」召伯虎正色离席一问。
姬胡一愣,略一思忖断然道:「会。孤不忍杀她,但为灭鄂长久之计,断然不能留她在身边。」纵然是「可能」的绊脚石,也必须挪开,这是帝王的必修课。
「既然如此,大王又何必戚戚自哀?」召伯虎转了话题:「臣以为,大王该当考虑大婚之事了。」
姬胡显是吃一惊:「大婚?少父为何突然有此见教?」
「大王且想想,远有数年前的鼠蛊,近有随枣伏杀,桩桩件件,根由不就在于大王未大婚,亦无嗣子吗?君王大婚,不若庶民,家国一体,难分难解呀!」
姬胡细长的双目忽然变得有些凄然与迷离,凝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一动不动地仿佛钉在了案前。那目光……召伯虎实在不忍直视。
然而,他还得硬着心肠继续劝说:「大王且说,国家社稷,最根本大事何在?」
「传,传承有人。」姬胡喘息一声,很有些别扭。
「大王明白就好。」召伯虎轻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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