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深夜, 太医跪在榻前, 战战兢兢地收回诊在人脉上的手,汗如雨下。
“回,回圣上,大殿下额上的伤并未伤及内里,本是无碍的, 可...”
“你胡言!”太医话音未落, 贤妃便红着眼怒斥道:“若是无事,本宫的祈儿怎么会至今未醒, 庸医,都是群庸医!”
那是她的儿子, 是她坐上后位唯一的指望,如何能出事的!
锋利的护甲怼到近前, 太医身子颤了颤,一头扣在了砖石上。
“臣惶恐, 殿下的伤确实只触皮肉, 但, 但...”他犹豫几瞬, 方才十分艰难地道:
“但卑职诊脉之时发觉殿下其脉如丝, 恐有心气郁结之症, 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这...这才昏迷至今的。”
贤妃得了答案,却是愣住了。她指甲掐进肉里,久久未曾回转过神,“不可能,不可能的。”
祈儿年岁尚浅,怎会生出心疾?
太医心下也觉得古怪,宫里的主子心气不顺乃是常事,可像大皇子严重成这样甚至愈发凶险的,当真罕见至极。
雍渊帝望着萧祈惨白的面色,神态自若地侧过身,对着曹陌低语了几句。
半柱香后,前太医院院首被小太监们挟着跑进了永宁宫侧殿。张太医强行喘上几口气,便将手搭上了大皇子的脉上。
得出的结论与先前太医亦是一致。
话到最后,他顿了顿,道:“殿下之疾臣或可以用银针一试,但能否顺利苏醒,怕还是得靠大殿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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