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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没喝到,嘴却烫着了。
雎宁缩回脖儿,脸上笑容牵强,不知道该怎么搭碴儿。
万贵妃却兀自自拿手叩击着椅搭,笃笃的,脆冷的,提拎人心,“你是家里的垫窝儿?”
她问的是这具身体。
但这壳儿雎宁才待了镇日罢了,除了知道是掌灯,旁的什么都不晓得。
怕被下套,又怕回答迟了遭万贵妃疑心,雎宁只能一咬牙根,赌徒式的摇了头,“哪能……爹爹最疼她了……”
话没说完,是雎宁又嗽了起来。
但这次,雎宁是故意咳的……
话嘛,便是要这样,不必说尽,半吞半含就能引人遐想,构造出自己笃信的一番说辞来。
果然,万贵妃没一点计较的,那双碧清的妙眸甚至浮起一点怅惘。
“是啊,垫窝儿总是最受怜疼的,至于大的那个,来时受尽了父母的期待,也在父母期待中拔个儿,自然没甚么遗憾的。剩下中间那个,不尴不尬的杵在那儿,就跟凉席冒出来的尖茬儿,时不时刺着人闹心,起先还顾念着些情分,但久了,也就只剩下逼得人想要拎出来的多余。”
雎宁知道,万贵妃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万贵妃便是他们家族中,不尴不尬正正中间的那个。
也正正是因此,万贵妃当年为了贴补式微的家族,曾操起水袖登台卖唱。
就是这一卖唱,遇见了李瞾,成了李瞾的侍妾。
陪着李瞾从交趾一个边陲小国的郡王,到如今泱泱亘朝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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