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打开,熟悉的狼毫笔陈列其中,看着就让人想起她在马车上那郁闷的神情。
——“她倒是潇洒,一根狼毫笔就求来了婚事,我也买了,怎就求不来。”
嘟嘟囔囔的,像个眼馋的小孩儿。
眉目缓和下来,江亦川望着那支狼毫笔,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将它拿了起来。
门第之见固有其因,但他和她是活生生的两个人,不是冰冷的门第,只要心里当真有彼此,又有什么是不能理解的呢。
念头起,江亦川都忍不住暗唾自己,一会儿一个心思,变得也忒快了些。
可唾过之后,心里倒是释然了。
他执正笔锋,将那张积劳成疾的药方重新写完,然后折起,仔细地放进了袖袋里。
·
宁朝阳今日心情极差,下楼的时候人虽是笑着的,可身侧一丈之内除了华年无人敢靠近。
“把这些后生吓成什么样了。”华年嗔怪她,“里头有好几个都是长舒打算笼络的人才,要真吓得人不敢来凤翎阁了,长舒可要找你拼命。”
皮笑肉不笑,宁朝阳道:“拼命这事儿好啊,又刺激又有趣。”
华年:“……”
她哭笑不得:“不是把人抢回来了吗,怎么还气成这样。”
抢回来了有什么用,人家也没把她当好人。
宁朝阳冷着脸想,说什么跟沈浮玉一样,她还不如沈浮玉呢,沈浮玉喜欢就去掳,倒比她这兜兜转转的要省事得多。
“你的马车到了。”她提醒华年。
华年颔首:“可要捎带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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