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莲挨在他身边,侧目窥他几眼,抓着他的腕子皱眉道:“把太太放出来吧,这样关着,迟早要把人关疯的!”
孟玉反握了她的手,颓然笑着,“哪有那么容易。你不知道,你太太是这我见过的最刚毅的女人,她那份心志,要是个男人,做了官,一定比现如今那些虚挂着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人们强些。”
他自然也猜得到梦迢必然求了她与董墨通消息,却不挑明,只站起来拿了根银签子将烛火挑一挑,“你以为我是在折磨她?就算顶着个活王八的名头,我也想过要放她走的。可心里实在过不去。我与她几年夫妻,她就是长在我心里的肉,要剜出来,恐怕我也难活。”
说着,他斜睨下眼,望着银莲,“要不我死了算了,她也就自由了。”
那笑虽然轻浮,话也像句玩笑话,可眼里竟然有几分绝望的认真。似个食毒上瘾的人,心里明知不好,又沉溺其中,对自己也十分厌弃绝望。
银莲心内振荡了一下,终归无话可说。她睡到床上去,在枕上饱受着良心上的折磨,左右摇摆。
第二天仍旧行坐不定,一面想去告诉董墨,一面又担心孟玉没了梦迢,真不能活。毕竟银莲是一眼见证着孟玉的感情,也只有她清楚了解他的感情。因为了解,她自觉对他肩负着一种鼎力支持的责任。
耽误来耽误去,她没往清雨园去,却听见董墨又往家来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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