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把卫生巾这三个字喊得和红领巾一样响,惊着了那个姐姐。
她这才抬起眼,发生了她们的第一次对视。姐姐的眼尾高高吊起,狭长凌厉,要不是正梨花带雨,倒是有几分孟庭的狐狸神韵。
青豆喜欢交朋友,但这位新朋友哭得青豆心里发毛。她不敢问问题,也不敢说话,只想着赶紧睡觉。
然而,这晚明显不太平。
一墙之隔的说话声比平日大,孟庭一直发出钝钝的笑,嗲嗲的本地话尾音上扬,乔张作致得异乎平常,后半夜更是拆家动势。
好在青豆“中毒”,早早毒发入梦,清早听林芬芳发作,才知道昨晚有精彩发生。
林芬芳说:“一夜不睡不虚吗?”
孟庭回她:“怎么会虚呢,最多有点涨。”
今儿吹的是东南风,厕所臭得不行,青豆难得起晚,等那波人散了才捂着鼻子去倒痰盂,结果这痰盂焕然一新,连陈渍都一并清理了。
青豆这才想起下铺本来有个人。
那姐姐已经洗漱过了,此刻正站在十几米外的东门桥上,拿着把木梳,梳着及腰长发,欣赏春日刚抽青的垂柳。
青豆在桥下踌躇半晌,开口叫她:“姐姐,我温了两碗糖粥,等会你进屋吃。我......我要去上学了。”今天她校门口值日,加包干区检查,要早点去的。
朝阳悬于河道中央,洒下好晨光。凉风袭来,河水滚着金子般的波粼,像要淹没那双细如麻杆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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