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压低许多。
无论是与那位祁知州的所谓旧怨,还是祁知州已将梦石视作非要除掉的麻烦,这都是折竹对梦石说的谎话。
折竹大约是在想些什么,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他回过神来垂眼看她,又低下头离她近了些,“什么?”
他忽然的靠近,令她瑟缩了一下,兜帽滑下去了一些。
商绒低垂眼帘,又重复了一遍。
“你就不好奇,为何祁玉松会甘冒风险救一个被无极司划了名字的道士?”折竹的声音也学着她放得很轻,那样近,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不好奇。”
她答得很果断。
折竹闻声一顿,然而此时她已低下头去,他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但不必想,她一定是一副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模样。
“哦。”
他轻轻挑眉,“你这面具也不能真的改变形貌,他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你可以对他的事全无兴趣,却不能笃定,他对你的事,是否也没有兴趣。”
风声呼呼,商绒听见他的声音,不由伸手触摸自己脸上的面具。
“不若,杀了他?”
少年声似引诱,“死人是没有好奇心的。”
“不可以。”
商绒一下抬头,对上少年那双漆黑的眸子,“我不可能为求自己心安,便罔顾他人性命。”
是孙家先害梦石女儿在先,他说到底也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折竹审视她,慢慢的,眼里少了几分兴味,“杀他还不如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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