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姥吃了药,昏睡着,大夫都摇头说尽人事听天命。这年纪的老人家摔成这样,不死也半瘫。
她说不出话来,还紧紧的闭着口不肯喝米油,只望着岑开致。
“阿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岑开致又心疼又焦急。
公孙三娘想了想,道:“可是担忧你的婚事?”
“我延后些……
岑开致话没说话,就见钱阿姥涨红了脸,十分生气的样子,整个人紧绷着。
岑开致明白了,落着泪勉强笑道:“如期,如期,天塌下来也不改了。”
钱阿姥瞬间平静下来,眼睛里甚至出现了明显的柔和笑意,只是江星阔问阿姥为什么要去那僻静处,钱阿姥眼里显出一种迷茫来,她不记得了。
街坊邻里都知道钱阿姥摔了,病榻前都没缺过来探望的人,瞿夫人天天都来,大家手里有点什么干净的活计,都喜欢去阿姥床前做。
阿囡还想天天在阿姥床榻前伺候呢,有时也被挤得没地方站脚。
自沈平被抓之后,粥铺的大门一直关着,只后门偶尔开出一条缝,胡娘子喊住做了货郎的李才,从他手头买些零碎。
李才和苗娘子打算去看阿姥,顺路把胡娘子要的糖霜带过来给她,胡娘子闻见他们身上一股皂角香,带点她多日不曾嗅到的人气,苍白干裂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走人家啊?”
苗娘子就把阿姥摔伤的事情说了,李才递回去找她的几个铜子,伴随着一声冷笑,门狠狠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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