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裴洺和小卓已经睡得抱成一团,毫无知觉了。
套间外另一张床上的两个狗男人在黑暗中齐刷刷望着天花板,表情一个比一个镇定,内心一个比一个翻江倒海。
殷述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家伙搞碎了八尺镜为了不担责居然就地认爹?这种逆子绝不能要!要了命了,八尺镜怎么修,这世上有人会修吗?修不好只能把逆子赔出去了,不付工钱白干一百年应该够抵罪了吧?
相里荼的心里已经直接升级为十级海啸:你妈的,我就知道当初想杀姓裴的没有错!兮兮凭什么跟他亲近?不、不行,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兮兮已经都想起来了,从哪里开始赎罪能让兮兮愿意跟他说几句话?现在话都说不上,恐怕只能从殷述身上突破了。
想到这里,相里荼回过头张口道:“爸。”
殷述脑子里紧绷的弦啪一声,断了。
他怒道:“别特么瞎叫!”
相里荼不为所动,时代不同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决定豁出这张千年脸皮:“爸,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不要叫我爸!”殷述咆哮道:“我没有你这种逆子!”
“小点声。”相里荼道:“我妈和我老婆会醒的。”
殷述凉凉地说道:“你就没有反省过自己戎马一生,到头来节操还没有吐鲁番盆地高的终极原因吗?”
相里荼说:“吐鲁番好歹有葡萄还能吃,节操是什么?”
殷述深吸一口气道:“所以你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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