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在颠簸中费力睁开眼皮,于是,他跟顾清渠在这种氛围下凝视着彼此,血色见证了即将破土而出的浪漫。
他是哭了吗?周朔想,为我哭的吗?
“清渠……”
顾清渠握着周朔的手掌,成了十指紧扣,他抵着额头埋住了脸,看不清什么表情了。
“嗯——”顾清渠说。
周朔挨得这一刀伤口不深,经过一晚上处理,到第二天他的脸色基本算是恢复正常了,弱不禁风只维持了几个小时。
虽然周朔还想在顾清渠面前再装一装脆弱,奈何没招了。
顾清渠跟单位请了三天的假,这期间他除了去趟派出所之外,哪儿也没走,就在病房里照顾周朔。
周朔恢复了精神气,不消停了,除了挂着药水的右手,哪儿都不太安分,尤其是盯着顾清渠的那双眼睛。
“清渠哥哥,我这样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实在太好意思啊。”
顾清渠正在削苹果,又客气上了,“是我给你添的麻烦,应该的。”
“唔——”周朔收回目光,眼睛又往自己的身下瞟,“你说我这伤口会不会留疤?”
周朔骚得相当不正经,他借着恢复伤口为由,不好好穿裤子,刀伤的位置很低,他把裤腰往下扯到头了,那隐私部位若隐若现地时刻准备外露。
顾清渠往那处看了一眼,收回来后面无表情:“不知道。”
“留着伤疤也不错,”周朔架着腿十分舒坦,“胜利的勋章啊!”
顾清渠不耻下问:“你在哪儿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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