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自然是得意的。
原本都已经绝望的心思,却在最龗后一刻峰回路转,要说这不是上天对自己的垂青,赵颢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眼下赵颢自问已经把准了几名重臣的心思,全然不为自己的突兀而担心。
也怪躺在床榻上有出气没进气的兄长,有气节,有胆略的臣子不是请出朝堂,就是担任闲职,选择的宰辅几乎都是谨小慎微的性格,哪里可能会拿举族安危冒风险,只为了逞一时之快。
当年以包拯之清介,在他上书请求立嗣而遭到仁宗的质问后,也得自陈年迈无子,没有私心,才让仁宗皇帝释疑。
事关举族安危,谁敢不多加思量?
其实这也是个试探,赵颢倒向看看两府宰执中最龗后有哪位或是哪几位会忍不住站出来驳斥自己。此外,他更关心目下在寝宫中的一干人中,到底有几人对自己有着提防之心。
赵颢注视着每个人神色或是动作的变化。但也有人在确认了赵顼的病情后,便反过来关注着他这位离御座越来越近的雍王殿下。
殿中的明眼人甚多,赵颢用来试探的小伎俩,除了一门心思放在皇帝身上、无暇他顾的几人外,不论是站立在数万官僚最顶端的宰辅,还是在深宫这个污水缸里挣扎出头的内侍、女官,大多都能看出个大概来。
赵颢直接针对的就是两府宰执,他们的感触是最深的。但就跟王珪这位宰相一样,其他执政也都基于同样的理由,而对赵颢的挑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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