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裴砚许昏迷不醒,柔和还是得睡在他身侧,美鸣其曰“方便解蛊。”
柔只不敢碰他,只能在给他喂完药之后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掀开被子快速地躺进去。
被窝里没什么人气,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躺在里面,也没几分暖意。柔只觉得自己就是个人形汤婆子,只要她在,管家都不会往被子里放汤婆子,下午放在里面的还被特地取了出来。
柔只叹了口气,在枕头上躺好,和裴砚许保持一只手掌的距离。
热量从柔只的身上慢慢弥漫到被窝里,裴砚许的神情不可见的放松下来。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呢?”柔只小声喃喃道。裴砚许不醒来,她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敢去书房看书,只好围着他转。看着他在床上昏迷不醒,柔只又很害怕。害怕他会像娘亲一样在哪天撒手而去。
或是晨昏之交,或是睡梦之中,他就会悄然无息地离开柔只。这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待她并不算太好,但是总归还留了一份善给柔只,柔只用牵挂返还。
少女的视线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描画到唇缝,再到下巴,一股迷茫从心头传到四肢。她鬼迷心窍般地把手伸过去,慢慢地撑开被褥,隔着那冷暖交错的空间,轻轻抓住裴砚许的手。
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兽,执着地想要留住那一点故土。
“裴砚许,你不要死。”她半是命令,半是祈求。
男人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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