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有意要她害怕的,只是从没想过都过去了二十年,他还能找到妹妹。
那道埋在他心底的伤疤仿佛就要愈合了……
可看着她这张清纯昳丽的脸,他心头又涌出另一股悲凉。
他感觉命运在他身上开了一道新的疤……
从蒋嘉年记事起他便鲜少做梦了,他以为自己腐坏的人生早已不需要光的射入。
但还是有那么一刻,他幻想过。
他满目猩红地盯着她腰上的红印。
命运烧红一块烙铁,高举着压向他的脸。炭火在焦黑的铁底划开狰狞的面具,为他烙上了一个新的、唯一的身份。
——“哥哥”。
眼珠在干涸的眼眶里晃了晃。这种神奇的血脉链接一下又冲淡了那股悲凉。
他从地上捡了根铁棍,朝倒地的蒲柯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赶到,蒲柯现在可能已经在火葬场了。
蒲南知道后差点要废掉蒋嘉年的手,被曾濯拉了下来了。蒲南带弟弟去医院包扎,曾濯不知道蒋嘉年发什么疯,找人把他看了起来。
要说蒲南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不错,哪怕之前蒲柯为了争夺家产作死引虞闻查他生意,他都没有把蒲柯怎么样。
温想醒来时天已经天黑了。
透过破旧的玻璃窗,她看到一颗黯淡的星子挂在天幕边。
这是她所能见到的惟一光亮。
她蜷缩在黑暗里,为了保持体温,努力缩小自己与空气的接触范围。
身上的外套被人裹好了,脸上的灼烧感消退了许多,有人帮她上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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