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国边境,人烟罕至,行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任何炊烟。
她再焦急也没办法,只能先为傅兰萧换药。
她去换洗布带时,裙摆被人捉住,黛争也没回头,只道:
“阿娘没事,你先去跟阿蛮吃饭吧。”
“黛、黛争……”
那是一声沙哑,难听的声音,和他曾经的声音相差甚远。
黛争一惊,嘴唇微微翘起,可面上是冷的。
“你醒了。”
傅兰萧半/身都被布条包住,只能看到他双唇嗫喏,只有她俯下身,用耳朵凑近他嘴边,才能听到他的一声。
“疼。”
黛争抿着唇,继续手上的活。
傅兰萧可能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活动着双指,轻扯着黛争的裙摆,声音也可以慢慢传进她耳中,“黛争,好疼。”
“好疼啊。”
黛争摸上他的额头,还在发烧。
时隔多年,她很难再去想方设法安慰他,可他那双眼睛,好不错目的望着她,多期盼她能说些什么。
这些年,黛争一直以一个极低的姿态与他对望,很少能看到他像一条濒死的野狗一般躺在地上,哀求她可怜可怜他。
而她现在,却可以掌控傅兰萧的生死情感。
就在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他们情感的位移,命运不断转动,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你且忍着点吧。”
“好,我听你的。”
他听完她的话,马上就闭上眼睛,黛争又去探了他的鼻息,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她才舒了一口气。
又是一个深夜,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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