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撂下朝政,一同去了西府吊唁,又一道回了府。
二房的老爷前几年去世了,临终拉着国公爷,将家里几个孩子托付给他,如今堪堪才三年,又去了个侄儿,那琉哥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生得文弱,自小没享几日福,如今突然撒手人寰,国公爷心痛如绞。
秦氏额上覆着抹巾,一身素衫褙子,抱着已昏睡过去的儿子嘤嘤啜泣,“本该我去帮忙,偏生我这身子着了些风寒,连累康哥儿昨夜也咳了几声,诶...琉哥儿太命苦了...”言罢泪水滚落而下。
宁晏静静瞥了她一眼,恰恰对上秦氏投过来的不咸不淡的眼神,眼底哪有半点悲意,秦氏也没想到被宁晏逮了个正着,尴尬地哼了两声,别过脸去。
主位上,国公爷一直沉着脸按着眉心,巍峨的身影罕见露出几分疲乏乃至萧索。
再看旁边的燕翎,面上瞧不出什么不同,可眼底的沉肃与难过却也不难分辨。
突如其来的丧事,给这个冬更添了几分肃杀。
二房老爷不在了,家里长子燕琸在潭州任推官,今日凌晨的消息,走得快马去报讯,最快也得后日才回来,余下两个子侄要么年纪小,要么不争气,二房没男人撑门楣,国公爷点了长袖善舞的三子燕璟去西府接待唁客,可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抉择。
徐氏见国公爷久久不吭声,便率先打破了沉闷。
“今日三弟妹过来了,想要长房派个媳妇去帮忙操持葬礼,瓒哥儿媳妇偏生病了,孩子又小,走不开,璟哥儿媳妇三日前刚把出喜脉,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也操持不了,就剩翎哥儿媳妇了,只是翎哥儿媳妇过门没多久,那头府里的人事不熟,难免出纰漏,依我看,压根不需要派媳妇过去,琸哥儿媳妇当家这么久,家里事门儿清,哪里需要咱们长房的人去插一脚,没得让人说咱们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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