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安的?”朱厚熜低头看奏报,顺嘴一问。
陆炳转述了一下经过,朱厚熜顿时无语摇头:“这家伙,还是这样。明知你会向朕禀报,还故意如此,这是探朕的口风了。”
是心虚吗?
这么多年,朱厚熜也清楚严家的情况。严世蕃既然在做生意,严嵩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同族、同乡也有一些。
要大察的事情安排下去,天下间又有多少官员完全不涉及到亲族、亲友行商这种事?又有多少官员是规规矩矩的?
最终一定是会波及一些重臣的。
问题在于,哪些人会是典型?
心里敞亮的都很清楚:这样的事是免不了的,有效的办法无非也是时不时杀一杀风气,办一批典型。
而对皇帝来说,也是向群臣树立权威的手段。不论位置有多么诱人,最终能上去,那还是要皇帝来点选。
若不想用你,那就会点出你身上的问题。
如今,严嵩感觉皇帝是想点出他的问题。
朱厚熜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要在目光外投之前整一整内部风气,免得在今后积重难返。
“这事朕知道了。”朱厚熜把奏报放到了一旁,“黄锦,你去告诉严嵩一声,明天夜里朕和他一起用膳。”
得到传告的严嵩自然是患得患失,第二天放了值,便提前到了养心殿的致远斋候着。
等候的时间里,隐隐听到了御书房那边皇帝的声音大了些。
过了一会,只见余承业脸色有点忧愁地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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