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跟紧了官差,远远甩下那几个人。
天黑后终于到了临县,官差与当地官府交接公文后,将罪囚并入当地一处监牢。
那几人挤开其他罪囚,按住林俊的肩膀与他被放入同一间牢中。
夜晚风静无声。
牢房里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和哭喊。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遭受这等折磨。
正如他不知道为何这回父母亲眼睁睁看着他流放受苦而不相救。
他捧着断掉的左侧足踝在脏湿的地上打滚嚎哭。
粗蛮的几人脱他下裳时嫌锁链碍事,拉开他左足硬生生掰折断裂。他断着腿哭得快没了气,哀求,咒骂,叫救命……求他们手下留情,哭着顺从,忍痛听摆布,甚至做下贱的狗……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几人喘着粗气一边系裤带一边笑说:“有人叫老子问你,还记得安幼武吗?”
林俊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他哪里有力气去听他们说话。别说什么幼武,就是他亲爹来了,此刻他也认不出对方。
“当年你推他做你的替死鬼,令他被人斩了脑袋,有这么个事儿吧?”
“哥哥们这一路会好好招待你的,对方给的银子可不少,别说,这差事哥哥们做得真他娘的乐呵。小子生的细皮嫩肉,惯会伺候人,痛快,痛快!”
夜色笼罩在浓郁的水汽里。
邓婆子揽着幼子,沉默听着门的另一端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身侧一柄匕首,一包药,是她早已为自己和幼子备好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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