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邈看了又看,也没有看出什么。
“中军大营?与这些溃兵有何干系?”他问道,“我军又当如何攻下?”
陆悬鱼摇摇头,“攻不下。”
亲兵们互相看看,赶紧将头别开,严肃认真地望向四面八方,就是不看张邈脸色。
“凭咱们这点兵力想打人家固若金汤的大营,多少有点飘飘然,”她说道,“所以要借那些溃兵的力。”
溃兵会四散跑开,但更会习惯性地寻求自己军队的庇护。
他们会不顾中军营的大声喝止,搬开鹿角,爬过壕沟,哀求着,哭泣着,想方设法都要进入中军大营。
接下来就是中军营的麻烦了。
陆悬鱼虽然觉得靠这么一次猪突猛进不太可能拿下中军营,但她还挺乐观的。
只要对方自己把营门打开,怎么也能留点人头下来,填他两条壕沟,最好再拆一片栅栏,要是事事顺利,冲进去放把火再跑,也够他们士气继续低落,可以继续寻隙突袭的。
太阳渐渐爬到了头顶,最后一丝雾气也不见了。
大地将肆无忌惮到处流淌的鲜血贪婪吸净,再通过热气将它蒸腾出来。
濮阳城北的这片荒野上,到处都弥漫着湿润而温热的血雾,甚至在濮阳城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一幕时,似乎也能闻到血的味道。
似乎今天这一场鏖战,已经慰藉了城下的许多亡灵。
但就在此时,中军大营的吊桥忽然放下了。
“那是什么人的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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