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甘夫人的偏室为圆心,方圆数丈,甚至十数丈里,人人都是一副屏气凝神的样貌。
甘夫人身旁的中年文士轻轻地翻了个白眼,起身拱拱手。
“若无他事,在下就要告辞了。”
刘备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吭气。
身侧的糜夫人忽然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于是新晋的平原公突然惊醒:“先生!先生留步!”
“……平原公尚有示下?”
平原公有点尴尬,又有点焦虑地搓了搓手,“先生所说,不会有差错吧?”
话音刚落,整个屋子好像重回寒冬一般,连一旁侍立的小童都打了个哆嗦。
华佗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刘备,如果陆悬鱼在这里,会说他完全就是把“你有病吧”写在脸上了。
“在下医术不怎么高明——”华佗说。
刘备很不安地笑了一下,“先生过谦……”
“但也未愚鲁到连妇人有娠都看不出来。”
虽然已经听了好几遍,但对于家属来说,还是需要被医生用很嫌弃的语气再重复一遍,才会放下心来。
下一个问题是……
华佗没等他们问:“不足两月,看不出。”
无论站着还是坐着的,都讪讪的。
但总体来说,还是一片欢欣鼓舞,其中可能还有一点不安,但还是很期待。
这种期待很快化为了席卷整个下邳的一场隐秘而微妙的风暴。
陆悬鱼没有察觉到这种风暴。
又开朝会了,她也勉为其难去参加一下。
这种朝会没她什么事。
当然不是说她的位置很靠后,她坐在刘备身边,位置是很靠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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