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传出一声清冽又冷淡的的“进来”。
她推门进去道:“马上过年了,我把家中的被面都换下去洗了。”
这房里的一切都是前不久大婚才布置的,根本不需要换洗,这个理由其实有点站不住脚。
但谢征坐在张瘸腿的陈旧木案前,手捏一根毫笔,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淡淡点了头。
樊长玉见他在专注写什么东西,做贼心虚般轻轻舒了一口气,赶紧拿开枕头找那本册子时,却发现早没了影儿。
樊长玉顿时有些傻眼,偷偷觑了坐在窗边的人一眼,见他似乎并未发现这边的异常,才继续把床单被褥都扒下来找。
但她将最底下铺床的褥子都拎起来抖了一遍,床底下也看过了,还是没找到那本册子,顿时心如死灰。
身后突然传来清清冷冷的一声:“要帮忙么?”
樊长玉整个脊背都僵住了,她木着脸说:“不用,铺床前掸一掸灰尘罢了。”
她把换下来的床单被褥扔进脏衣篓子里,面无表情铺上洗得半旧的床单和被面。
这被面分上下两层,底下的是纯棉布,上面的是绣着画的面布,中间放棉被,得用针线缝起来。
樊长玉因为紧张,缝被面时手还被针戳了好几下,她绷着个脸没吭声。
一直到她离开屋子,谢征才停了笔,视线扫向被他用来垫桌子腿的那本册子,好看眉头不自觉拧起。
这房间离正屋不过一墙之隔,那大娘的话他自然是都听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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