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灼操着被他扯断了的淋浴头和一截水管四处追杀单飞白、打算把他就地绞杀时,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水房后闪出,闷头七拐八绕地走了好一阵,来到了一间房间前。
他在房门上镶嵌的一层单向玻璃前探头探脑、连比带划了许久,房间内的人才不耐烦地推开了门:“……干什么?!”
现在并不是放风时间。
所有第一监狱的犯人,都理应集中在几个闷热的茧房里,在狱警的监督下进行手工劳动。
但有些手头充裕的人,可以享受远超旁人的优渥待遇。
比如,这里居然被改造成了一间高级的ktv歌房,里面正播放着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
强劲的音浪冲得来人头脑一嗡,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急切道:“刚才刘副队张罗我们几个去拉水管浇地,你猜我在水房外头看见谁了?”
出来的男人身形壮硕,上半身打着赤膊,露出一身精健的好肉:“谁呀?!有话说话,打什么哑谜?!”
来人踮着脚,进行了一番急促的耳语。
男人脸色一变,声调也随之抬高:“……宁灼?你没看错?!”
“还有单飞白!”来人继续语出惊人,“他们好像在打架……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进来的!”
里面唱歌的正主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向外张望。
他长得很是抱歉,面颊上带着大片陈年青春痘的瘢痕,身材也虚胖,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本来该是监狱里最受人欺负的那种窝囊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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