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有所知觉,柔软的头发被照得黑亮,随着微倾的角度光影分明,他的表情看不清晰,一隻手都在制服长裤口袋,有点不羈有点痞气。
昨日的脆弱与阴沉似乎一扫而空。
他远远望来,我僵了僵嘴角,下意识拉了裙襬,深怕仪容不整。
走近了一些,他扬眉,「眼睛怎么了?」
「这么明显?」
「她昨天哭一晚,把我们家都要淹了,问原因也不说,只跟我爸两人傻笑,又哭又笑的,很吓人。」
裴宇信落后一步,跟上来顺口接上话题,末了,笑嘻嘻哈腰。「啊,学长早安啊。」清阳的学长姐制度很出名。
……裴宇信这张嘴真的让我很想一颗拳头塞进去。
「哭一晚?」与带笑意,没有恶意的戏謔。
「对啊,学长你不要怀疑,我姐真的有这个能耐,她……啊呜。」
尾音结束得有点娇俏,我肘击在他腰上,毫不客气。女人是水做的你不知道吗!
我恶狠狠咬牙,将手指折得格格作响。「裴宇信你可以奔向学校了,谢谢。」
他摀着伤处,可怜兮兮瞧瞧我,领悟了什么,恍然的表情亮得刺眼,他双手合十,一面点头,挪了步伐绕开我们远走。
滑稽的动作真让人不忍直视。
秋末冬初的风有时候很大,透着凉意,我们顺着风同行。
擫在围巾底下的发丝因为走得匆忙散出来,被风吹得乱飞,挡住半张脸,拨了几次,渐渐感到不耐烦,他侧头瞅着我,我眼睛清澈湛亮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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