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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锐虽然没打算把欧阳星海给逼进绝境,但是,现在,他对欧阳家族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客气。
毕竟,上次邪影的事情,还在苏锐的心头盘桓着呢。
“你还真别不服气。”苏锐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欧阳星海:“毕竟,欧阳冰原虽然完蛋了,可是,那些他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干的,还是个未知数呢。”
由于出卖了国家军事机密,导致烈焰大队在国外伤亡惨重,欧阳冰原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这在首都的世家子弟里面,这货绝对是结局最惨的那一个。
和苏锐作对,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因为这种作对而走上了国家的对立面,那么就无疑是自寻死路了。
当然,欧阳家族肯定会把欧阳冰原的死算在苏锐的头上,可是,后者压根就不在意。
嗯,仇多不压身。
欧阳星海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家族的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苏锐说道:“甚至,我不妨透露个审讯的细节给你。”
欧阳星海的眸光一滞,随后眼光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冰原走上了这条路,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我希望他在审讯的时候,没有陷入太过疯魔的状态,没有疯狂的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
欧阳星海所说的这个“别人”,所指的当然是他自己。
“呵呵。”苏锐再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欧阳星海,把后者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说道:“欧阳冰原做了的事情,他都交代了,但是,关于高速追杀秦悦然和找人暗杀你,这两件事情,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承认过……咬死了不认。”
欧阳星海撸起了袖子,露出了那一道刀疤,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说这刀疤还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吗?我如果想要整垮欧阳冰原,自有一万种方法,何必用上这种苦肉计呢?”
苏锐摇了摇头:“并不一定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也有可能,是别人想要看到你们兄弟阋墙,故意挑拨。”
“别人?”欧阳星海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这个‘别人’,是来自欧阳家族的内部,还是外部呢?”
苏锐呵呵冷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如果你有眉目的话,不妨帮我想一想,毕竟,我也不想死掉的是个假凶手。”
“你这小子的脾气很对我胃口。”坐在副驾驶上的岳修笑着说道。
他这一生见惯了杀伐和血腥,起起落落近百年,对于很多事情都看的很开,岳家这次所遭受的血腥,并没有在岳修的心头留下太多的阴影。
而此时苏锐绵里藏针又咄咄逼人的话,反而让岳修感觉很畅快。
“谢谢岳老板夸奖,希望我接下来也能不让你失望。”苏锐说道。
相比较“前辈”这个称呼,他更愿意喊岳修一声“岳老板”,毕竟,这个称呼中包含了苏锐和岳修的相识过程,而那个面馆老板形象的岳修,是华夏江湖世界的人所不得见的。
“就像是虚弥老秃驴所说的,你让我不让我失望,其实并不重要。”岳修说道:“我也希望你,不要一辈子活在别人对你的期待之中,那样的话,看起来光鲜,其实……很累。
”
说这句话的时候,岳修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黯然之意。
“那个丫头怎么样了?”这时候,岳修话锋一转。
他所说的这个丫头,所指的自然是李基妍了。
“她的记忆觉醒了,离开了。”苏锐说道:“我没能制住她。”
苏锐并没有说他和“李基妍”在直升机里发生过“机震”的事情。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虽然身体不受控制,虽然累得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可是,内心之中的渴望一直清晰的告诉苏锐——他很舒服,也一直都在体感的“巅峰”。
苏锐尚且如此,那么,李基妍当时得是什么样的体会?
是极致屈辱与极致快感相交织的吗?
她会忘记上次的遭遇吗?
苏锐并不知道李基妍的体会是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次再和对方见面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形。
“记忆觉醒……这么说,那丫头……已经不是她自己了,对吗?”岳修摇了摇头,眼眸之中显现出了两道强烈的锐利之意:“看来,维拉这个家伙,还真的背着我们做了很多事情。”
从岳修的反应上来看,他应该跟洛佩兹一样,也不知道“记忆移植”这回事儿。
他半监视半守护的,盯了李基妍这么久,自然对这几近完美的丫头也是有一些感情的,此时,在听到了李基妍已经不是李基妍的时候,岳修的胸腔之中还是涌出了一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情绪。
坐在后排的虚弥大师已经听懂了这其中的缘由,记忆移植对他来说,自然是反人性的,因此,虚弥只能双手合十,淡淡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那丫头,可惜了,维拉确实是个混蛋。”岳修摇了摇头,眸间再度显现出了一丝不忍之色。
其实,到了他这个年纪和阅历,想要再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不忍之色,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不过,停顿了一下,岳修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虚弥,说道:“虚弥老秃驴,你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女孩儿的魂给招回来吗?”
这句话无疑说明,岳修是真的很在乎李基妍,也说明,他对虚弥是真的不怎么尊敬。
“贫僧做不到。”虚弥依旧不在意岳修对自己的称呼,他摇了摇头:“佛学不是玄学,和现代科技,更是两回事儿。”
岳修听了这句话,轻轻地叹了一声。
他没有再问具体的细节,苏锐也就没说那些和苏家老三有关的事情。毕竟,苏锐现在也不知道岳修和自己的三哥之间有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
过了一个多小时,车队才到达了欧阳中石的山中别墅。
在被抓到国安又释放之后,欧阳中石便是一直都呆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是再度从世人的眼中消失了。
也许,他在以此来祭奠自己的二儿子,但是,欧阳中石从来没在表面上说起过任何关于欧阳冰原的事情。
甚至,关于这个名字,他提都没有提起过。
当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欧阳中石有没有独自想念过二儿子,那就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了。
苏锐一
行人到达这里的时候,欧阳中石正在院子里浇花。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瘦削了一些,面色也有点蜡黄的感觉,这一看就不是健康人的肤色。
欧阳中石个头不矮,可看他这穿着长衫干瘦干瘦的样子,估计也不会超过一百二十斤。
在看到苏锐一行人来到这里之后,欧阳中石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
很显然,当国安的标志映入眼帘之后,勾起了欧阳中石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你们怎么来了?”欧阳中石问道。
说话的时候,他还轻轻叹了一声。
“爸……”欧阳星海看到父亲的样子,有些心疼与不忍,摇了摇头,剩下的话有些不太能说的出来了。
“欧阳中石先生,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和你核实一下。”苏锐说道。
这个时候的他可没有多少对欧阳中石尊敬的意思,更不会对这个常年居于山中的男人表示任何的怜悯。
在苏锐看来,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
在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苏锐就对欧阳中石说出了那句“子不教,父之过”,这也是苏锐内心的真实想法。
欧阳冰原一路走到末路,和欧阳中石平日里的放养完全分不开干系。
甚至,但凡欧阳中石有一丁点的责任感,能够把欧阳家族的大局支撑起来,现在这家族也就不可能没落到这种地步。
当然,欧阳中石的转变也是有原因的,他人到中年,老婆去世了,整个人就此消沉下去,对此,别人似乎也没法指责什么。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欧阳中石看着苏锐:“我会尽力配合你的。”
看着这个当年可以和苏无限争锋的天骄,如今落到这样的境地,苏锐的心里面也不禁有点唏嘘。
然而,时光无法倒流,很多事情,都已经没法再逆转。
“宿朋乙和栾休战,你认识吗?”苏锐问道。
“认识,相识多年了。”欧阳中石说道:“不过,这几年都没有见过他们,处于完全失联的状态里。”
岳修和虚弥站在后面,一直都没有出声讲话,而是把这里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苏锐来控场。
苏锐点了点头:“那么,这两人究竟是和你比较熟,还是和你的父亲、欧阳健先生比较熟呢?”
欧阳中石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确实是和我父亲比较相熟一些。”
苏锐看了欧阳中石一眼,目光之中意味难明:“他们两个,死了,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因为什么?”欧阳中石似乎有点意外,眸光明显波动了一下。
“他们两个暴露了你父亲多年前主导的一场杀戮事件,所以,被灭口了。”苏锐说道。
“多年前的杀戮事件?还是我父亲主导的?”欧阳中石的眼睛之中瞬间闪过了精芒:“你们有没有弄错?”
岳修冷哼了一声,插口说道:“我是岳欧阳的哥哥,你说我有没有弄错?”
在听到了岳欧阳的名字之后,欧阳中石的眸中再度精光一闪,随后深深的看了岳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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