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军的几个部门中,侯元顒就职于总情报部,平素便消息灵通。这一晚的八卦归八卦,说了罗业,也不免提起此时身在长沙的渠庆与卓永青的近况。
物以类聚,人从群分,虽然说起来华夏军上下俱为一体,军队内外的气氛还算良好,但只要是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产生更加亲近彼此更加认同的小团体。
十余年的时间下来,华夏军中带着政治性或者不带政治性的小团体偶尔出现,每一位军人,也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与某些人更加熟悉,更加抱团。但这十余年经历的残酷场面难以言说,类似毛一山、侯五、罗业、渠庆、卓永青这般因为斩杀娄室幸存下来而走近几乎成为亲人般的小群体,此时竟都还完全健在的,已经相当罕见了。
“……若是说,当年武瑞营一道抗金、守夏村,而后一道造反的弟兄,活到现在的,怕是……三千人都没有了吧……”
此时已聊到深夜,毛一山靠着墙壁,微微的眯着眼睛,一边的侯五摇了摇头。
“别说三千,有没有两千都难说。不说小苍河的三年,想想,光是董志塬,就死了多少人……”
“再打十年,打到金国去。”毛一山道,“你说我们还会在吗?”
“我觉得,你多半是不在了。你都冲在前头。”侯五看看自己有些残疾的手,又将一根柴枝扔进火里:“我就不一样,我都在后方了。你放心,你要是死了,家里石头和陈霞,我帮你养……不然也可以让渠庆帮你养,你要知道,渠庆那家伙有一天跟我说过,他就喜欢屁股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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