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天黑得很早,晚钟声响起时,天色已漆沉如墨。
一直到宵禁以后,这场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连更夫都躲在了檐下避雨,街上除了沙沙的雨声之外空无一人,更无人注意到,一个在浓重夜色里穿梭的影子。
雨水顺着发梢流下来,纵横在脸颊上,再顺着落入颈中,一阵透骨的冷。
宁昀站在屋檐下,默不作声地抬手,抹去正从透湿的发丝间淌落的水珠。
大概是在冷雨里待了太久,少年的面色已经渐渐变得苍白如鬼魅,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睛还锋利雪亮,仿佛狼眼中幽幽的光。
他并没有带斗笠出门,在宵禁时分之后,为免引人注意,就更不可能撑伞。
从昨天夜里算起,他已将近十四个时辰不曾合眼。放在平时,这对他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此刻,他胸腔里那种灌了铅般的沉重,似乎并不是因为疲惫或者寒冷,而是因为某种空落落的恐慌。
眼前的街巷很陌生,大概离理刑县治已经有了些距离,夜里巡逻的官军并不多。
在六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从丽景门到安喜门,他几乎走完了小半个洛阳。
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
无边的雨帘中,宁昀将手扶在檐下的木柱上,望向漆黑的夜幕。不知是心神凝聚在别处,又或是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发麻,他几乎感觉不到从指尖传来的冷。
像她在邙山墓中出现时一样突然,谢萦就这样无影无踪地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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