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蠢,秦鹤不说废话,他对虞佳忆说的这些话根本不是安慰,而是指桑骂槐——被“凶兽”的好皮囊和装乖扮巧蒙蔽双眼的,何止虞佳忆一人呢?
柳不花思考几秒,摇头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刀子没捅我身上,我想不出来。”
什么“人要向善”之类冠冕堂皇的话柳不花讲不出,他也没高尚到那种地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就是最冷漠残忍的事实。
“如果捅了呢?”
秦鹤似乎听到了柳不花那句“刀子没捅我身上”,于是从虞佳忆身旁走到柳不花和谢印雪面前,目光先是在闻言微怔的谢印雪面容上扫视了一圈,再转向柳不花,盯着他的眼睛:“如果前世,你就是曾死于凶兽之手的一条生命呢?刀捅你身上了,你怎么想?”
听他这么问,柳不花也愣了一瞬。
他回望着秦鹤,宛如在与镜中自己的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他如实说:“那你得去问前世的‘我’是怎么想的。”
“我们记忆不共通,悲欢也不会共通。”
“现在的我对于这种假设,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一个:看杀我的是谁和他要杀死我的理由吧。”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倔脑的人,他们总是善于原谅自己在意、喜欢、亲近的存在,对那个存在毫无限制的偏爱、纵容。
就比如假设杀他的人是谢印雪,柳不花绝对会洗干净脖子凑上去,因为他知道谢印雪杀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杀法也会果断温柔,不会让他感到任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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