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转,将小玩偶压到自己大腿上,卷起衣角充当被子,盖在陈邻身上。
陈邻翻了个身,还想问驱动发绳灵力的四字真言是什么,徐存湛手掌已经压下来。他手上倒是没有用力,只是隔着一层衣服布料,虚虚笼在陈邻身上;可是徐存湛的掌心真的太暖和了,暖和得让陈邻有种,大冬天睡在暖气房里的感觉。
温暖加剧了困意,她不禁打了个哈欠,两手抱着徐存湛衣角,小声:“那好吧,我睡觉了,晚安。”
她想徐存湛没有现在教,那应该是没有必要。毕竟东西都给自己了,不至于小气到连一句咒语都不教吧?
徐存湛垂着眼,没有应声。直到掌心能感觉到玩偶的呼吸声逐渐平静,他才慢吞吞将五指张开缝隙,自己隔着那几道缝隙好奇打量陈邻。
她一如既往睡得很快,半点不设防,好似很信任他一般。
这让徐存湛感到惊奇——毕竟信任对他来说是种奢侈品。
他是暮白山历代以来最年轻的问罪人,也是最不稳定的问罪人。迦南山的老秃驴说他会是暮白山未来的劫难,是师父强压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将自己收养在身边倾心教导。
但也只有师父不介意这件事情。
其他人都很怕徐存湛,因为徐存湛杀人不背因果,在他们眼里,徐存湛是随时会掉头来捅进他们心脏里的刀。他想陈邻应该也挺害怕他的,可她既害怕他又信任他,矛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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