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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远上前颤巍巍地跪下身子,轻轻地拿起朱玉澹的手,也不禁泪眼婆娑。
“澹儿,你和骏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虽然起初不知,但从你母亲在瑜瑕殿赐宴那晚,让你把酒递给骏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会是怎样的结果。这就是命运,碧海之君所需要背负的命运,每一代明皇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能例外。你和潇儿不也是很早就没了父亲吗?”
“阿翁……你恨我母亲吗?”朱玉澹慢慢抬起头,看着陆行远的眼睛。
陆行远苦笑了一下,“陛下,臣不过是伊穆兰刃族的逃奴出身,当初父母南逃,无意入了南境。父母不识水性,误入深潭,唯有将我使劲推上岸边,我懵懵懂懂四处乱走,被先代明皇陛下巡视时的车驾撞见,得以收留,这才捡了性命。若没有先皇陛下,何来如今的这把老骨头。怎敢言恨?”
陆行远慢慢拿出一方手帕,不管自己老泪纵横,却轻轻地擦着朱玉澹的脸庞上的泪痕。
“所以臣立誓不取一分俸禄,但凡碧海有用,臣必倾所有!”陆行远在如磐石一般坚定的诺言后面,缓缓地加了一句:“也包括骏儿。”
朱玉澹止住了哭泣,她看着陆行远沧桑的脸,觉得此刻已不需要什么观心之术了。想起母亲曾说过:观心之术,可分三等。以目观心是下等,以耳观心是中等,以心观心方是上等。观心之术只对心有执念之人有用,若是心如明镜,此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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