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沉闷的古宅,银器里焚着沉木的香,他被大人牵着手,送到乌泱泱一大群穿黑袍罩衣的人前,接受他们的参拜。
絮絮急促的低语,不断变幻的祭祀舞蹈,烟雾缭绕的祭坛,沉默的父母。
他被人握着手去触摸那块有着金属光泽的巨石,他们仓惶颤抖的嘴唇抵在他耳边,不断询问,“感知到祂了吗?感知到祂了吗?”
祂……是什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吟诵,絮絮如丝将茧结成。
终于有一天,他双眸泛着可怖的光,表情麻木地与祂连接上,随后以一种诡异的精神共振传达了祂的旨意。
哪里是父母带他从于阗国逃到江南。
分明是他亲口下令,去江南。
去那个命运邂逅因果轮转之地。
千万年的相互吸引,千万年的交相辉映,早已成为祂不可割舍的部分,自来到这里,也寻觅千年,此番……定要抓住!
他用无上的感知推演到了未来的轨迹,算到了命运的终焉。
是他。
是他亲自设的这个局。
他就是祂,二者同一。
陆是臻睁眼,眼中沉静如水。
夜星落在他眼里,仿佛是另一个银河。
他起身,不用寻觅就能感知到商追,低声道:“我想起来了。”
商追沉默在暗处。
“溯流年……”他垂眸,“明明已经抓住她,达成所愿,为什么我还要费尽心力溯流年……”
他苦恼地摇头,“想不起原由……”
溯流年耗费的神力巨大几乎将他掏空,如此千辛万苦,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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