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以前一样,换下来的衣服总要搁一天才洗。
言惊蛰蜷着掌心站起来,心里一瞬间蹦得乱七八糟。
段从让言惊蛰别管他的晚饭,并不是故意说刻薄话。
他晚上有个局,虽然也不是必须去,不过早几天就定好了,临时爽约不合适。
而且,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地方,来接受自己真的把言惊蛰和他儿子,给接到家里的事实。
言惊蛰在他家。
这几个字很古怪,只要想到,他心里就有种微妙的烦躁。
包厢里的氛围已经热络起来,该喝酒的喝酒,该恭维的恭维。段从不需要在这种局里附和,他轻轻拨着手里的酒杯,在脑子里与自己博弈,真的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明明知道不应该,彻底断开联系才是最优的抉择。
偏偏只要牵扯到言惊蛰,他就像精密的仪器出现问题,冒出一串串毫无道理的运行结果。
从以前就是这样。明明两人经过这么多变数,重新遇见,竟然还是难以改变。
习惯的可怕之处或许就在于此。
又一轮敬酒转向自己,段从简单地配合完,呆得有些烦闷,索性找个理由推掉之后的转场,提前走了。
晚上九点过半,还不到十点,这时间说早不早,说晚又没到已经休息的地步。
原本按照之前的安排,他至少要在两点后才结束应酬,那会儿言惊蛰肯定已经带孩子睡了,他回去两人不用碰面,也能避免尴尬。
坐在车里抽了两根烟,他本打算找个清吧自己放松会儿,但车里的暖气将酒精的后劲缓缓催上来,搅得人心烦,也没了再去喝东西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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