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高马大,还穷追不舍。我用了能破运动会百米纪录的速度快了他们一个墙角儿,然后一头扎进了学校后院的枯井里。
现在想想,连跳井都没嗝屁,我也是祸害遗千年了。
枯井铺了一半沙,很粗的那种,赤裸的膝盖在上面一挨,擦出一片血印子。当时是深秋,井里阴湿的空气又把把半裸的我冻得发抖。我看着井里的一方天,想起电视里一个大侠被阴湿的水牢冻坏了下面内啥,第一次产生了要死的想法。
我想的是要是真冻掉了,像徐胖他们说的,我变成了娘们儿,我就去死,反正不能让他们高兴。
我开始想怎么样实施这个计划,我还很矮,树杈子够不到,不如选在我家院子里的葡萄架。
但是这样就会留全尸,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还是得烧死。
最好一头扎在锅炉里,真暖和。
我正想着,一颗石子落下来了,在我膝盖弯儿上弹了下,不偏不倚正好扣在膝盖下方的韧带上,引发了膝跳反射,这样的准头让我严重怀疑这个人是个弹珠高手。
我一抬头,高手正站在井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大褂子和一条特肥的工裤,逆着光站着,双手抄兜儿。后来他告诉我,我当时很像他家以前死的那条没有杂毛的白狗。
但他没伸出援手,可能知道我是个大麻烦,沾上了就得倒霉一辈子。
朱丘生,我叫他,朱丘生。
他没应,像个哑巴,或者聋子。只两根腿挪了下重心,像是为了看热闹看得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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