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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宪暗自叹了一口气。
虞翻不仅没能让孙策丢脸,就连他期盼的两败俱伤都没出现。在诡计多端的孙策在前,虞翻一败涂地。
盛宪背着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了中军大营,拐进一旁的辎重营。没戏可看,还是回去写检讨文章吧。辎重营里的工匠正在忙碌,地上堆满了刚从山坡上砍来的木头。有的正在去皮,有的正在析木,有的在打眼制榫,铁锤敲击铁凿,丁丁当当的响成一片。盛宪一边避让,一边无意间瞅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他看到了几辆槛车。
槛车是新造的,浅黄色木料还透着湿润,但毛刺也很明显。军中紧急,没有时间晾干,也无法细心打磨,一切都很粗糙,当然也谈不上舒适。本来嘛,槛车又不是安车,哪来的舒适可言。
一想到这一点,盛宪后背直冒凉气。他想起了孙策的话,三天做不出让他满意的文章,就要槛车征送长安廷尉,治他叛逆之罪。且不说这叛逆的罪名是否有辱家门,这一路上的痛楚就不是那么好受的。坐这样的车去长安,能不能活着走进廷尉都不好说。
盛宪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赶回自己的帐篷。在帐篷里坐定,盛宪听到外面随行的士卒关照他的侍从,从现在开始,未经许可不得随意出帐,以免发生意外。盛宪一声叹息。沈直在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沈直走了,他成了一个真正的俘虏,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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