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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抚着颌下短须,眉心轻锁。
他看得出袁绍眼中的不满,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田丰性情刚直,的确有失臣体。但他是一心为袁绍谋划,忠心耿耿,这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冀州世家不愿意出钱救济兖州,田丰也没办法。现在曹昂拒绝袁绍的命令,不肯助战,有离心之兆。如果不迅速解决,任由兖州自立,对袁绍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
田丰的方案没问题,问题是怎么才能说服袁绍。郭图是个麻烦。身为汝颍系的代表,郭图肯定希望早点攻取颍川。一旦袁绍攻取颍川,颍川人就会再次大量进入袁绍幕府,再次压倒冀州人。田丰坚持要走东路,未尝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就算田丰没有这个意思,袁绍也会这么想。他也是冀州人,支持田丰的建议很容易让袁绍留下结党的印象。
汝颍系与冀州系的意气之争已经影响到战略决策,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他要在不让袁绍有疑心的情况下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沮授沉吟了很久,袁绍按捺不住,又追问了一句,神情已经有些不快。他连忙拱手致歉。“主公,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一时出神,死罪,死罪。”
袁绍挥挥手,故作大度。“无妨,你要想什么,说来听听。”
“兵者,上争势,中趋利,下避害。我在想,如果我是孙策,我会希望主公从哪一路进兵,又如何排兵布阵才能争势,才能趋利避害。只有想明白了他想要什么,害怕什么,我们才能对症下药,因病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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