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对此持反对意见,他认为余鹤是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还要再摔打摔打才好。
听闻余鹤不想再学医,许久未曾动怒的沈涵真生气了,毫不留情面地说:“他现在还有这么些感慨,说明还是没摔疼,真摔疼的人是说不出这些废话的。还谈什么归隐?他才见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事,还没真正落在这凡尘里头,谈什么勘破凡尘,就是你惯得!”
傅云峥没否认,应了一声:“您说的对。”
“你也不能对他宠溺太过!”沈涵叹道:“哎,这孩子鬼精鬼精,知道你惯着他才敢这样,你看他要是在沈宅他敢这样吗?”
傅云峥无言以对。
向来慈和的沈涵罕见的疾言厉色,急声对傅云峥道:“再说这点风雨算什么?这天底下每分每秒都在死人,绝症病人更是多的是!躲在观云山就能躲得过天命、躲得过生死了?他现在能做块儿烂泥黏在你这块儿墙上,有一天你要是不在了呢?谁还能托着他!他还能躲到哪儿去,躲在你棺材里吗?”
傅云峥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训斥,沈涵是长辈,他也不顶撞。
傅云峥语调平淡地说:“沈老,您也知道我拿他没办法,不然我叫他接电话,您亲自说说他,您是他师父,他总能听进去。”
电话那边安静了两秒,而后话筒中传来一声轻咳。
沈涵缓下语气:“算了,年轻人经不住事儿,话说重了又要哭,就先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你也别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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