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折磨他。”季怀真的声音高了些,他又一遍强调着:“我没有折磨他。”
他站得直直的,明明身上从里到外都钝痛不已,一提陆拾遗,突然条件反射似的,不肯在燕迟面前扮可怜了。
“我只是将他关起来,利用他制衡你大哥而已,我没有碰他一下,吃穿用度也没有短他一分,他这两年里比我过的舒坦多了。”
燕迟一怔,抬眼看了看季怀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鞑靼人杀进临安的那天,你怎么逃出去的……你姐姐和外甥呢?何处去了?”
季怀真眼前又浮现起季晚侠提着剑的决绝背影。
宽袍大袖下,他的五指紧攥,沾着血与泥的指甲盖狠狠扎进肉中。
季怀真以一种诡异的平静语气,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辞,不肯服软,不肯示弱,他麻木道:“城破那天……我和姐姐还有外甥走散,他们被鞑靼人抓去了。”
燕迟点了点头。
季怀真又问道:“这就是你想问的?”
拓跋燕迟沉默片刻,以目光一扫季怀真的右手,那掌心中正盘踞着一块可怖的圆形肉疤。
他移开视线,平静道:“手怎么了?”
第96章
季怀真还没怎么样,乌兰倒先紧张起来,唯恐燕迟知道这伤疤的来历后,二人就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他下意识一看季怀真,才发现季怀真正讥讽地看着自己。
在乌兰忐忑不安的目光下,季怀真对他冷冷一笑,看着燕迟道:“督战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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