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重背对着她,慢腾腾地脱了道袍,回头一看,她腰带还未解呢。
她咬着嘴唇,脸庞有些红,莫非是不好意思了?桑重心中大笑,顿时轻松了,面上闪过一抹捉狭的神色,道:“秦公子,你怎么还不脱?”
阿绣看了看他,脸皮发烫,手指勾着腰带,到底豁不出去,找个借口走罢,又不甘心,想好歹等桑重脱光了,饱看一回再走,也不算白来。
于是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先进去罢。”
桑重体贴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怎么放心?还是陪着你罢。”
阿绣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进去罢!”
桑重执意陪她,阿绣暗暗埋怨,这道士该体贴的时候不体贴,不该体贴的时候倒热心。
就这么坐着,敌不脱,我不脱,僵持了好一会儿,桑重不曾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他向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阿绣情知他的身子今日是看不成了,叹了口气,也罢,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桑道长,我们回去罢。”
桑重终于等到这一句,点点头,转身穿上道袍,露出胜利的微笑。
回到窦宅,两人吃过夜饭,各自回房休息。
夜至三鼓,偌大的窦宅内外悄无人声,阿绣躺在床上,已有七八分睡意,忽闻桑重在门外叫她,便穿了衣服,开门走出来。
院子里月色空明,地白如霜,换了一身玉色绫道袍的桑重臂挽拂尘,立在桂花树下,斑驳的树影在他身上映出一幅水墨画,昳丽的皮囊被月光濯洗得更加清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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