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一低头,就看见江白砚在捏她头发玩儿,懒散耷拉着眼,眸光宁谧温和。
冷白指节穿梭于漆黑发间,像交融的墨与纱,颇有朦胧美感。
施黛看得入神,不禁笑道:“这有什么好摸的?”
江白砚:“软的。”
他对爱意没有确切的界定与认知,出于本能觉得,施黛的每一部分,皆令他欢喜。
想起昨夜的对话,施黛眉眼弯弯:“今天,还是由我给你梳头发?”
江白砚温声笑应:“好。”
很乖的样子。
不过——
之前半梦半醒不觉有异,这会儿逐渐清醒,施黛总觉得哪里不对。
垂下脑袋静默一阵,她微微皱眉:“江沉玉,我们之间转移疼痛的术法,什么时候能解?”
术法持续时间有限,过去这么久,想必已经失效,她不应该跟个没事人一样。
施黛问:“你重新用了一遍?”
江白砚:“嗯。”
“打住打住。”
施黛立马双手交叠,比划出个大大的叉:“不许再用。你识海里藏着邪祟,要是身体垮了,哪来的精神把它压下去?”
这里虽是幻境,她眼前却是江白砚真真切切的神魂,会难受会疼。
施黛还没心安理得到,要一辈子靠他来承受疼痛。
江白砚一如既往回答:“好。”
施黛:……
他的“无碍”和“好”,在她这儿一律没什么可信度。
起床更衣洗漱后,江白砚为她绾了惊鹄髻。
这种发式是把头发盘起,在头顶分出两个高髻,形如飞鸟振开双翼,在长安宫廷尤其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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