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寄黑色正装,头发温顺地披着,一双沉静黑眸旁若无人地盯着墓碑。
从游判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半敛的眼尾,桃花眼又极富迷惑性地发挥着它的天赋,这个在丈夫死亡当夜毫无波澜的人,此刻眼中盛满了真假难辨的情意。
游判看了一眼嵌在碑石上的相片,慎泽俊容带笑,似乎正在和迟寄对视。
“怎么,现在突然舍不得了?”
迟寄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结伴一场,我来跟他告个别。”
“你们怎么认识的?”游判忽然问。
“路上。”
“什么?”
“回家的路上,我走着,他过来跟我搭话。”回忆仿佛很美,迟寄眸色中的情意更浓了,几乎超越了醉酒那晚。
游判心中蹿起一股无名之火,忽然钳住对方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审查着他眼中的感情到底是长相迷惑还是从心而发。
“这么说,慎泽对你还是一见钟情?”
迟寄猝而眯起眼睛笑了。
一对可爱的卧蚕自眼下鼓出,在他多情的眸色中掺了一抹天真。
“没有人不对我一见钟情。”
放肆的自信。
别人说出来是大言不惭,他说出来,却只是在陈诉某种事实。
游判加重力道,他的下巴瞬间留下红痕。
他像是在笑,又更像是一种残忍的挑衅:“那你觉得我对你是不是一见钟情?”
迟寄用目光在他脸上游走一圈,启唇正欲回答,司机从远方跑了过来。
“迟先生,车队要出发了,您和这位客人快回车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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