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变化让慎泽感到恐惧,把他抓回来之后,慎泽采用了一种极端的方式留下他。”
可怕的预感径直钻进游判大脑,语言好像是自行从嘴巴里滚出来的,“他......他把迟寄关在家里了?”
“是的。”郑屿沉湎在自责中,没有发现游判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他限制了迟寄的自由,这对一个拥有正常需求的自闭症患者来说非常痛苦,迟寄进行了反抗。”
“他开始拒绝和慎泽交流,把他当做空气一般对待,禁止他的所有肢体接触,他彻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慎泽一边自责一边又舍不得放手,在道德和自私的情感拉扯下,他的病情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最终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似亲似友的人离世,郑屿克制不住悲伤,声音开始哽咽。
游判赫然起身。
郑屿泪眼朦胧地看过去,愧疚道:“抱歉......游队长,我对不起迟寄......”
游判只是冷冰冰地说:“郑屿,你隐瞒事实真相,妨碍司法公正,法律会给你机会忏悔的。”
通知局里过来拿人,游判焦急离开。
事实明了,他想要立刻见到迟寄。
他也需要忏悔。
天上,云像是被谁捶打过,稀汪汪地烂着。地下,有人的心肺也疼烂了。
冲进车的姿势近乎狼狈,颤抖一阵一阵往身上重叠,游判强忍着不被悲痛击倒,眼睛里逼出恐怖的血色。
事实如同鞭子扑打着他,汽车飞驰,景物都在后退,只有痛悔对他穷追不舍。此时此刻,一个全新的迟寄扎根在他心上,挤走之前那些恶劣的设想,是真实的,截然不同的一张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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