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性还是脆弱,才总喜欢在其他人的婚礼上掉眼泪。
周鸣初漠然移开视线。
这场婚结得很热闹,南北结合,两边亲戚各有各的喝法,总体上还是广东新郎迁就东北新娘那一边,浅酌是不可能的,必须喝到女方满意。
吕晓诗的酒量也不是盖的,一路举着杯子过去,文禾跟在后面一直是倒酒或者递纸巾补妆,喝酒这种事根本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等终于喝得差不多,她去帮吕晓诗拿吃的,从化妆间下楼时,看见宋斯兰母子。
宋斯兰说:“我下个月就回去了。”她听见儿子偶尔咳嗽,缓声提醒:“你好好照顾自己,酒少喝,觉多睡,不要把身体弄垮……你爸爸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周鸣初无情无绪地听着。
这几个月来,所有长辈看到他都要提一句周柏林,仿佛他这个儿子困在父亲去世的阴影里,连正常生活都无法保证。
他木然地听宋斯兰说了几句,余光扫见人影,看见文禾微微尴尬的一张脸。
“兰姨。”文禾跟宋斯兰打了声招呼,提着伴娘裙从楼梯上走下来。
宋斯兰跟她聊了会天,看眼纹丝不动的儿子,心里只余叹气。
等文禾走后,她拉着儿子讲了一通:“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是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好好的。”
周鸣初松着领口问:“我现在有什么不好?”
“你跟你爸一样,就嘴硬吧。”宋斯兰叹气,却又在顷刻间意识到,她自己何尝不是被人说嘴硬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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