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有没有骨折还不确定,杜蘅被扶进帐篷。
很快,帐篷里挤满了人。
军医,女护士,薛老教授,夏教授逐个上前查看、关怀、痛心她的局部。耳边全是人声,帐篷内外人头攒动。
夏教授满脸不好意思,从严冬身后上前一步,再度关怀,最后才问:“还能画吗?”
“能的。”杜蘅说。
陈顺一直托着她的手,惊人的稳,像垫着一块钢板。周围人实在太多了,她没机会把“好同志”的一大段话说给他听。
江教授数落起人是不客气的,直呼其名,带点四川辣子口音。骂完夏守亮,许蔓蔓是吧,还有你,叫什么?梁唯诚?知识青年不识字吗?看不见标语牌?
她说到谁,眼睛看到谁,大动肝火。
年轻的学生都呆在帐篷外,不敢靠近一座活火山。
陈顺为杜蘅摘下口罩,拿衬衫内里的料子给她擦脸,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杜蘅偏头。
仿佛又一次看见75年场院打麦子时初见他的那张脸,锋锐又严峻,嘴角衔着烟,冷冷的一双眼睛,粗硬睫毛垂着,写满规则纲领,写满不近情理。
他的眼神对上她,像起风后的草潮。
从刚硬变为柔软。那样软的草尖,直把她的心看到酥麻。
主帐篷倒过一轮茶。
薛老教授清场,最后只剩下师生叁人,以及局部作为好同志,被煞有其事包扎好的杜蘅。
现在坐在椅子上,手臂打板子,左手枕右手。
薛老教授说回新闻稿,问杜蘅是否坚持抹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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