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跟严承光很像,笑起来很好看。
墓碑上就刻着三个字,严青枝。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像是她并不属于谁,也不需要被谁惦记。
可是,严承光却很伤心。
他把自己可以买得到的最好的贡品都摆在她的墓前。
然后就站在那里,背对着晨光,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涂诺到那时才知道那一天是严承光妈妈的忌日。
涂诺从来没见过他那样。
他被太阳晒到后背爆皮的时候没哭。
被货包砸伤了脚的时候没哭。
被羊毛里那些恶心的蜱虫钻到肉里的时候也没哭。
爷爷都说他跟六叔不一样,是个很硬气的孩子。
可是,此刻他的眼泪无声,却掉得那么惊心动魄。
看着严承光的样子,虽然涂诺都没见过这位严青枝,却感觉莫大的悲伤从心里涌起来。
她也想哭。
想起上一次跟着二奶奶去农村吊唁二奶奶的一位远房表姨的经历,却又不敢随便哭。
二奶奶说,吊唁死者就得哭得大声点,还得喊着对死者的称呼,不然死人听不见,也会让活人笑话。
那天她虽然没有下车,却看见二奶奶一下了车就开始哭,还哭得拖腔拿调的很是好听,把一旁接迎的人都给感动哭了。
涂诺一直都是一个乖巧听话又爱学习的好孩子,大人说过的话她都会记着。
想到这里,涂诺往坟前一跪,学着二奶奶的样子把嘴巴一捂,就拖腔带调地哭起来。
“我的那个青枝妈妈呀,您去得怎么就那么早呢,严承光他好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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