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既虽曾是谢相旧部,但早先并不留京任职,其为人亦是低调,二者多年未曾相见,因此知之者甚少。
后来谢相入狱,冯既刚升迁入京,便敢直言上奏求情。其言辞恳切,只道谢相清正刚直,其中定有蹊跷。但这不也是在质疑圣人的判决?若非谢相一事已然牵连甚广,为保朝局安定皇帝不欲牵连,光奏疏言辞激进冒犯便足以将他削官流放。
如今事情已过近三载,这究竟是秋后算帐还是旁的什么,也实在说不清。
谢簪星走出养心殿,脚步渐渐慢下来,将碗盘递给侍女,叫人先送回,自己却是四下环顾一番,直接绕到了远些的银杏树背后。
所幸人也没叫她等太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殿门就再次打开,明济微微提着衣摆走下来,视线垂下看着台阶,头却未低半分。
谢簪星在他经过的时候往外走了一步,轻轻咳了一声。明济偏头看到她,眼睛似乎都微微睁圆,像是惊讶于她的大胆。
他的神色很快收敛好,往前微微抬了抬下巴,脚步也没停。
钦安殿里的香火还燃着,进去的时候扑了满鼻,几乎有些呛人。谢簪星背手将门关上,问道:“冯给事中犯了什么事?”
明济并不意外于她此番寻他的目的,却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像是不满于她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态度。但他最终也只是默了默,回道:“冯既在翻旧账,放任下去怕是会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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