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这般世情中,严铄能理解女子行商至此已属不易,倒第一次对他有了欣赏之意。
可那严铄说着说着,方觉自己似将无关紧要之事说得多了,忙将话头回挑,仍是明晃晃朝虞凝霜刺来。
“是以,小娘子开几间铺子均与我无关,自便即是。只是不可仗势与民争利,不可投机盘剥暴利。如此,我必不干涉。否则,我必不留情。”
虞凝霜托着粉腮,白眼一飞。
刚想夸赞严铄的话,就这么被他此番冷漠的警告扎在枪尖,挑于马下,再一杆子甩到了天外。
“知道了。”她没好气地回,又说也应将两人约法三章写下,留个凭证。
她是不觉得这凭证能有什么法律效力,更不会给谁看。只是觉得以严铄性格,白纸黑字成文之后,他便会遵守。
严铄依言写了,一式两份。
虞凝霜照例好生收折起来,心中大定,兴冲冲道:“大人这便回去准备三书六礼罢!总之也不是正经夫妻,我不要你贵聘礼,你莫嫌我穷嫁妆,快些走走过场即可,便是明日行礼也行得。至于我家中,且不必担忧,我自会打理。”
事事说定,两人各自归家,都将婚事禀明母亲。
虞凝霜这边,饶是她铺垫到位,又如实讲了“婚期三年”“无夫妻之实”“三百贯钱”种种,许宝花仍是觉得天塌地陷,直说着“你阿爹若是知晓,必情愿一头撞死在狱里”,几乎哭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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